第19节(2 / 2)

脚步一收,深呼吸,回头看向她,仍然不知要说什么。

“我送你回去。”没等她开口,已经从她眼中读出了她的疑问。

那双被夜色染成黑色的深棕眸子,有时候真的太可怕,仿佛只需要一眼,她便能看透你的内心。“我自己能回去。”

“月白,我只是想和你一起走走。”

试图找个婉转的方式拒绝她,自己现在真的没有办法和她靠得太近,从这人身上散发的味道会像磁石般将自己吸过去,再用一道锁链般的火焰将她缠绕包围,直至自己由皮到骨彻底融化。

继续沉默了几分钟,一串夜风从身侧吹过,连带着走到身旁的白色长袍一并摇了摇。

“走吧。”图萨西塔轻道,太温柔的笑容,让人无从拒绝。

同行,墙上的火把安静地燃烧在风里,地面映射着两个被火焰拉长的影子,妖娆,跳跃,像她们之间默不作声却明显是在小心翼翼维护的气氛。

这气氛,简直是要命的诡异,要命的暧昧。

月光偏倚在廊檐,与她们的沉默同行。

眼角匆匆瞥向图萨西塔,她安静的侧脸很漂亮,坚毅的轮廓,纤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柔软的唇……那触感像片海软,软软地,很陡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夏月白被直直惊出一身冷汗。

眼前闪过刚才那幕陌生的侵袭和放肆的掠夺……血液,又开始蓬勃出心脏承载不起的流速。

不期然地,图萨西塔侧眸望向她。

微惊,夏月白低下头。

继续沉默。

两把长发,如两片晚空的云丝,在风里轻轻摩擦,缠卷。

直到夏月白那个小小的窗口在远处安静地散着弥淡的光晕,她停下脚步,望向身旁的图萨西塔。“我到了。”

图萨西塔看了看她,不语。

脚步刚迈出,却冷不丁被她猛地朝后扯入怀间,双手反背,一下子被压到了身旁的石柱上。

“你”夏月白抬头刚开口,嘴就被迎面压下的唇给封住了,她吃惊地睁大双眼。

真实的唇,真实的索取,不容任何抗拒的气息。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呆呆地任着她的唇在自己的嘴上用力辗转。心跳得很快,却在身体里找不到心脏所在的位置,这感觉可怕的让人想哭又想笑……

直到几乎无法呼吸,图萨西塔禁锢着夏月白双手的指才慢慢松开。抬手轻抚着她的唇角,她低声道:“早点睡。”

夏月白本能地朝大门方向瞥了一眼,再回过头,图萨西塔的脸仍近在眼前。“你说过,只是一起走走。”

“忘了。”

“你!你言而无信。”憋红了脸,才憋出这么一句。

手指探入她脑后柔软的发丝,她看到夏月白眼底那些闪避不及的羞怯在火光里颤抖出一片很美的碎光,笑容一瞬间变得很绚烂。“我以为……你对我已经有了足够深的了解。”

蹙眉,夏月白用力将头从她指间抽离,却在转瞬被她灵巧的手掌反扣,强制得动弹不得。

捻着她的发丝轻轻揉了揉,然后突然发力将她的头颅按近自己的脸庞。“看来,我们还要多用一些时间,加深彼此的了解。”

“喵!”庭院暗处窜出一声猫叫。

手因着这突兀的声音微微一松,夏月白的头借机朝旁一侧,扭身脱离了图萨西塔的掌控,随即扬手一巴掌利落地甩在了她还没来得及褪去笑容的脸上。

一把将她推开,看着一抹张狂如风的笑在她倏忽明灭的眼底划过,夏月白迅速转身,逃跑般奔向夜色笼罩中的小门。

挑眉,摸着自己热辣辣的脸颊,图萨西塔望着夏月白一头扎进那扇透着昏黄光晕的小门,门在她身后“呯”的一声猛力的合上,很大的动静。

站了片刻,转身的时候,她浅浅笑出了声,亦像一种百般无奈的哀叹。

埃及的法老王,第二次被人甩了耳光。

竟然,还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

“验过了吗?”

“是,那匹马的确是被人下了药,医官们都确认了。”

眼神轻敛,轻牵嘴角,不语。

看着沉默的图萨西塔,乌纳斯轻声发问:“王,要不要将露雅公主押来问话?”

“没有必要,直接遣送出埃及,今天就走。”目光带笑,只是那笑容融入眼底的一刹成了寒彻骨髓的尖冰。

“可是,”眼神轻闪,犹豫了一下。“王,若不给露雅公主辩解的机会就直接将她赶出埃及,恐怕会引来赫梯王的不满。”

“不满?留着她的命,已经是给足了蒙巴萨的面子。如果他还有什么不满意,觉得我污辱了赫梯威名,那我到想问一问他,做为一国之君是怎么教育自己的妹妹?”

“是,臣回宫后立即去办。”颔首,微笑。“王的伤,如何了?”

“好多了,底比斯还安静吗?”扫了他一眼,淡淡出声。

“目前一切如常,大家都在等着王回宫。”

“嗯。”

忽尔,乌纳斯瞄着王座上的人,眉开眼笑的开口。“王,您今天心情不错。”

“眼睛还是这么尖。”

“谢谢王的赞誉。”他有些嘻皮笑脸地颔首。

“我不认为自己在赞扬你。”挑眉,她修长的身体斜倚在乌木椅中。

“臣听着像是赞美。”

一摆手,直起身体,拨动肩头的长发。“行了,天也不早了,你留这里吃过晚餐在回去吧。”

“是,谢王的邀请。”

“我不想留你,是月白要见你。”扬眉,有丝无奈的意味。

“见我?”

“好像是要问你关于王宫建筑的事情,你懂这个?”

因着图萨西塔站起身,乌纳斯弯腰向后退了一步,笑道:“啊,是的,臣略通一些房屋构造的皮毛。前段时间,月白向臣要过王宫的图纸,因为图纸太多,又长年无人打理散落在图书馆中,臣还没有时间整理齐全。”

“赶快收集好,给她送来。”迈下几级台阶,打他身边经过时,不愠不火地朝他投去一瞥。

“是,臣尽快去办。”

“另外,那件事你办的如何?”听见他跟上来的声音,她低声一问。

笑,这次笑出了志得意满的轻松。“已经有眉目了,很快便会有结果。”

“嗯。”点了点头,不疾不徐抬脚的一刹那,她又停了下来。侧目,视线扫过乌纳斯的脸。沉吟片刻,扬眉笑了笑,这笑容分明有些古怪。“等一会儿看见什么都别管,吃你自己的饭。”

怔愣,不太明白图萨西塔这句话里的意思,却能猜到今晚这顿饭,一定会很有趣。他笑着颔首,垂落额前的发丝隐去了眼底那团浓浓的促狭意味。

“是。”

★★★★★★★★★

直到乌纳斯离开了神庙,坐在马上飞驰了近半个沙漏时,他终于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大笑。

跟在他身边的侍卫好奇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这位法老身边的亲信为何笑成这样,前仰后合的失态狂笑,差一点就能从马背上摔下来。

不出意料,这顿饭吃的妙趣横生,实在太……过瘾,也太憋闷了。

过瘾的,是图萨西塔的脸色。

憋闷的,是自己为了忍住笑,快要活活憋死的感觉。

夏月白问了图纸的事情,之后与自己讨论了一阵太阳殿内部构造的原理,后来又关切地寻问了阿尔尼斯的情况,还不忘记打听了尼罗河的汛情,就连她拜托他让侍女去喂的猫,她都问了。

只是,她支字未与图萨西塔交谈,就好像那个坐在主位的女王,是片夜风送来的影子似的,没有一丁点的存在感。

期间,图萨西塔侧目对她说话,她也一概当做没听见,真正做到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最高境界。

图萨西塔到也没有什么不高兴,确切的说,这位女王不仅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反而整顿饭都吃得相当自在惬意,完全没有因为夏月白的无视态度而生气。

她悠然自得地安静用餐,笑容可掬地面对冷脸冷眼的夏月白,一顿饭的功夫,那种说不出来却相当真实的溺爱和忍让,实在令乌纳斯打破了这么多年对图萨西塔耐心的认知。

不得不说,夏月白这个小姑娘,不是普通的厉害。

单单只是一顿饭的时间,不仅令埃及的女王从万众瞩目的耀眼中心,变成了被人无视的空气,还令自己憋出一肚子的内伤。

看来,以后埃及王宫的日子一定不会太无趣。

作者有话要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年纪轻轻,一个个这么捉急,天天催我图和白小白怎样怎样滴,这不已经亲上了吗。。。。。亲们拨着手指头算一算,女主两人一好上,故事还剩下多少呢?唉,不要捉急不要捉急,秋一再重复,这是慢热文!

慢。。。。热。。。文!!请问这三个字,哪个字不懂??

ps亲们站队真是种类繁多啊!图白党,娜白党,居然还有女王公主党。。。请问一下,把女王和公主凑一队你们都是怎么想的??

☆、第四十五章

葱郁满目,虫鸣迭起。

风是热的,都因青色天空中那轮炎炎烈日不懂怜悯微风;脸是烫的,却无关窗旁不断涌入的卷着沙漠烈焰的热风。

夏月白已经拼命想要抹去脑中那晚的所有片段,可它像是寄生在呼吸里的气味,你越是用劲想把它赶走,它越是无孔不入地占据着身体里每一根神经。

总感觉如果自己在这样不断重播着那夜的画面,她的血液就快要从滚烫的身体里蒸发的一滴都不剩了。

“夏小姐,王请你去偏殿。”

脑中正在喋喋不休的更迭着那晚每一个微小的细节,冷不丁在门口响起侍女的声音,拉回了夏月白一团乱毛线般的思绪。

她朝门口投去一瞥,敷衍地应了声。“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夏月白仍然是纹丝不动地坐在窗边,盯着外面的树荫发呆。

“小姐,你不去吗?”佩妮试探地问,这几天夏月白实在很奇怪,不愿意出门,不愿意讲话,大部分时间都是坐着出神。

“去哪?”

“偏殿啊!”走上前,将一杯凉茶轻轻放在她旁边的窗台。

“不去。”摇头,有气无力。

皱眉,看着一脸颓败神情的夏月白,佩妮压低声音说道:“小姐,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我不想去。”托着腮,看着风过后斑斓变幻的灰色树影,眉头皱了皱。

“可是……”佩妮还想劝一劝,又不太确定夏月白到底为何变得古怪,她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佩妮,我出去走走,你不用陪我。”突地起身,轻轻开口,夏月白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朝外走去,快到门口时她又抛来一句。“如果有人来找我,你就说我出去散步了。”

“这是,小姐。”低叹一声,佩妮对着夏月白的背影颔首。

夏月白猜的没错,她走后不到一个沙漏时,前前后后又来了三波侍女传话,内容相同……图萨西塔要见她。

佩妮勉强地陪着笑脸,刚刚送走第四个侍女,还没来及喘一口气,就见夏月白耷拉着头晃进房间。

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样避着图萨西塔,以前两人虽然看着不太亲密,可是每次图萨西塔派人来传唤夏月白,她虽不情愿也会在嘟囔几声后拖拖拉拉地动身前往,从没见过她像今天这样刻意地不予理睬埃及女王的命令。

今天到底怎么了?

“王。”门口响起侍女们温柔软腻的声音,听在夏月白的耳中却像临阵的战鼓被敲响了,狠狠地一惊。

佩妮赶紧转身,朝着门旁步履不疾不徐的人影跪下,心里开始为夏月白担心起来。“王。”

眉头轻皱的图萨西塔没出声,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静淡然,谈不上生气,也看不出高兴,淡淡地目光自打进门就一直落在桌边侧对房门的人。

“去散步了?”声音很轻,步子很慢,她勾着嘴角笑得有些懒散。

“嗯。”

“兴致不错?”

“……”咬紧牙关,听着耳畔不断靠近的脚步声,夏月白呼吸有些急促,也有些慌乱。

直到走到夏月白的身后,图萨西塔也没在开口,只是站在她的身后,目光顺着眼前黑色的长发缓慢游移,视线在夏月白僵硬的肩膀稍作停留,又随着脚下步子悄无声息地移向她的脸侧。

俯下脸,凑近夏月白的身体,呼吸里渗进一缕很淡的香味,那味道很好闻,像是午夜里从尼罗河上空吹来的风,干净,清冽。

图萨西塔喷洒在后颈的温度,差一点令夏月白腿软地坐下去,轻咬着唇,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扶上桌沿,用以支撑略微不稳的身体。

蓦地,腰间一紧,还没来及低头看,身子已经由背后伸来的一条手臂揽进后面的怀抱,那透着一点微凉温度的胸膛猛然敲开了记忆里想要锁又锁不住的门……那一晚的拥抱,那一晚的吻……如此清晰,如此迅猛,刺激着身体里每一条神经重新被排山倒海而来的羞怯和无所适从紧紧地包围。

“干什么?放开!”皱眉,脸上一团来势汹汹地艳红,压低了愠怒的声音,侧脸瞪向图萨西塔。

“我想干什么,你应该知道。”她笑,扬着唇角,从背后贴近怀中人僵硬的身体,用着近乎耳语的声音在夏月白红透的耳根边悄悄开口。

“疯”猛然瞧见跪成一片的侍女,嘴里的后半句戛然而止,眉头拧得更深。

漂亮的唇线又向上挑了几分,勾着轻佻恣意的弧度,凑上前的刹那,看见夏月白两颊赫然腾出一片艳红,那抹妖娆的色泽如晨曦般轻薄稚嫩,映衬着她黑亮的眸子越发灿亮。

夏月白仓皇地扭开脸,胸腔起伏的很厉害,视线些许发虚,她稳了稳快要崩溃的呼吸,眼睛不敢看屋内的侍女,只得别扭地盯着窗外。

短暂而沉闷的安静。

随着图萨西塔微烫的呼吸稍稍抽离,原本已经贴在夏月白耳廓的双唇,缓缓拉开了一点距离,微偏过头,她视线在屋内侍女身上逐个扫过,冷冷地下令。“都下去。”

悉悉嗦嗦,脚步衣料摩擦出匆匆的细微响动,片刻后,屋内只留下她们紧贴相粘的身影。

一手仍搂着夏月白的腰,另一手拿过桌上的杯子。扣着杯沿一仰头灌进喉咙,发现自己喝的竟然是水而非酒,她皱了皱眉,放下杯子才慢慢出声。“好了,她们都走了。告诉我,为什么不去见我?”

“你先放开我。”身体不安的动了动,想与身后的人拉开距离,这样根本没办法说话,自己乱作一团的脑子正在颠三倒四的旋转着。

“为什么躲着我?”执着地问,不依不饶的。

沉吟半晌,最终闭了闭眼,从唇齿间挤出一句自言自语般的低语。“见了你,不知道要说什么。”

“月白……”嘴唇有丝愕然地张了张,欲言又止地长叹一声,继而低低地笑出声。“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我……没你那么丰富的恋爱经验,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挑眉,眸底光芒闪了闪。“我?丰富?”

“我不是聋子,听说过你和、和……没什么,你先放开我,这样抱着很热!”大热天动不动就这样抱在一起,今年夏天一定会长痱子。曲肘朝后顶了顶图萨西塔,这女人却不理会,仍然保持着这种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怀里的姿势。

“既然听说过苏妮丝的事情,为什么不来问我?”扬了扬眉,并不意外她会知道苏妮丝,早就猜到夏月白会从其他人那里得知一切,自己也并没想要隐瞒她。只是,当这个已经有些模糊的名字从夏月白口中说出的刹那,图萨西塔心里却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无奈,或是快要被遗忘的事情冷不丁又被提及,那种略微有些烦躁的感觉。

“问你……你想让我问什么?”

“问我她是怎么死的?问我她对我做了什么?问我她是不是死有余辜?问我被人背叛是种什么感觉……月白,这些不都是你想知道的吗?”笑笑,眼底沉淀着与笑容不同的东西。

“图萨西塔,你给我听好了,我现在很认真的告诉你,可能以前我对你们的事情是有一些好奇。可我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兴趣了,也不想问你关于她的任何问题。”冷冷地回答,抓住她的手臂,很粗鲁地想要把它从腰上拽开,却无法摆脱她束缚在身上的桎梏,宛若她加注在自己心底的那道肉眼看不见的锁链,挣扎越烈,缠得越紧。

“为什么以前好奇,现在没兴趣了?”手臂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但被这样一抓一扯,还是有点疼。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下巴搭上夏月白的肩,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轻轻地问。

微微冷静后才想起她的伤,双手蓦地一松。一时间,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就像自己的目光,明明看着前面的墙壁,却又因为图萨西塔的呼吸有一下没一下地扫过脸颊,视线总是随着擦过脸颊的温度而恍惚不定。“到底谁才是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

“回答我。”

命令地话,却用着温柔低沉的声音说出,有种刹那间渗入皮肤钻进骨髓的奇异力量。夏月白咬上唇,瞪着墙上精美的壁画,调整了一下呼吸,答道:“不感兴趣就是不感兴趣,没理由!”

“你……吃醋了?”不自觉地,唇线的弧度跟着眼底明灭闪动的光芒再一次扬起。

“我为什么要吃她的醋?她已经……已经死了。”最后一句,她说的很小声,目光跟着声音也暗了一些。

“月白。”

“什么?”皱眉,疑惑地偏过脸很快地扫了她一眼,却看见一双目光深似海的棕色眸子,匆匆地收回目光,低下头。

“你要是继续在这样躲着我,我就下令让你立刻搬进我的寝宫,让你吃饭睡觉,就连洗澡都在我的眼皮底下进行,怎么样?”抬手,指尖慢悠悠地在她脸颊来回摩挲,满意地看见夏月白精致的五官因自己一句话而突然缭绕着一片惊骇的苍白。

“你!你以为我会乖乖地搬吗?”咬牙硬撑着,忽然很担心图萨西塔这会将这句玩笑话当真。这个疯女人,有时候真的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噢?要不要试一试?”

“图萨西塔,你不要太过分。”

第19节

恋耽美

最新小说: 强娶谋士后将军跑路了 在恋综火葬前任后发现我是白月光 外来公子本地郎 懒蛋 衔珠 男主今天爱上师尊了吗 不原谅,不和离,重生母妃杀疯了 你出轨,温柔人夫变偏执疯狗了(NP) 煦日逢雨【姐弟骨科】 黑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