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2 / 2)

任由那女人将脸埋在自己的颈窝,任由身体被一种不属于自己的气息纠缠包围,夏月白几乎可以感觉到这女人喷洒在自己身上的灼热呼吸……

随着皮肤上辗转起伏的呼吸,有一丝极其细微的痛疼正在身体某一处挣扎着蔓延开来,宛若裂开一道细缝的堤坝,当那堵坚实的墙再也承受不住后面藏匿的重量时……

于是,有些东西便在心脏深处蜿蜒着绽裂,随之绝堤。

那重量,它叫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秋已经在准备番外了,预计这次的番外将是所有番外里最长的一篇,敬请期待吧,啊哈哈哈。。。

☆、第八十三章

天气预报说石陵市将在未来的几天迎来一场持续的降雨,到底要持续多少天,预报天气的漂亮女主播并没给出明确答案。反正自从夏月白那天在街上遇到那个不知应该称作幻觉,还是叫作诡异的女人之后,这场雨就没有停过。

一整天的雨,时而绵绵细腻,时而倾盆而下,时而又能带着一股劲风来个风雨同行……总之,连续了三天的坏天气,连续三天没能见到太阳的影子。

冒着雨从学校回到家,就算雨伞也没能替她挡住风中张狂飘摇的大雨,现在的她就像只游了几条街回家的鸭子,一身近乎湿透的衣服粘乎乎地贴着皮肤,又难受,又有些冷。

时值春末的傍晚,温度远比想像的经不起连日大雨的浇灌,上周已经热得让人不禁怀疑是否要到夏天的高温,一下子又跌回了刚过十度的小寒天。

丢下书包,找了换洗衣服,赶忙冲进浴室,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感冒,过两天博物馆的埃及展就要开幕了,夏华天会比现在更加忙碌,夏月白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打扰他的工作。

洗过澡,身上还是有些发凉,夏月白为自己冲了一杯奶茶,抱着来到书房,边喝边打开电脑,她还有一个设计图需要完善。

手机响了,显示的名字是“漂亮的白姐姐。”

“喂,妈。”她笑着,端着杯子喝了一口,奶茶很香,将身体缓缓地温热。

电话里传来一声明媚的笑,听声音很年轻。“我的白月夏,想妈没有?”

“想,每分每秒都想着白姐姐。”

“别扯,你每分每秒都想着我,怎么好好谈恋爱,臭丫头!”

“谁说我谈恋爱了,我不是还没谈嘛,时间大把大把的,除了上课,我全想着您。”只有和自己那个漂亮又时尚的亲妈说话,夏月白才会用上贫嘴耍赖外加撒娇这些小伎俩,似乎在她过早懂事的内心,她只能在母亲这里赖着不长大。

又是一阵快乐又清脆的笑声,伴随着另一个人在电话那头隐隐说话的声音,夏月白竖着耳朵听了几句,应该是她的继父罗利尔,一个比她妈还懂得享受生活的意大利男人。

“是罗利尔吗?”把手机夹在耳朵边,她转到窗边,朝外望了望。

窗外,小区花园里一片绿油油的草地,几张被雨水冲刷地发亮的铁质长椅孤零零地蹲在雨里,在寸土寸金的大都市,她家小区的绿化很不错。

“是啊,他要和你说话,就他那个费劲的中文,我让他一边待着去,他还不乐意了。”

笑笑。“没事,我的意大利语也费劲,我和他交流正好,谁也不嫌弃谁。”

“喂,白白。”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洪亮又带着几份低沉的男声,只是这一口中文愣是学了近十年还是讲不利索。

“罗利尔,你怎么才和我说话,就要和我拜拜啊!”夏月白靠着窗户咯咯地笑了起来,听见电话里的罗利尔一阵无措的解释,越解释越乱,最后噼里啪啦冒出一大串流利的意大利语,夏月白只听懂几个简单的词。“好啦,我明白了,和你开玩笑的。”

“你和你妈妈一样、一样……”大概是想不到适合的形容词,罗利尔艰难地结结巴巴着。

“一样聪明,一样漂亮,对不对?”

“对,对对。”

“最近画廊的生意好吗?”

“很好,十张画,没了。”

“没了?是卖了吧。”

“对,卖了。”

“你又赚了,等我暑假去玩,你要请我吃豪华正宗的意式大餐。”

“ok。你赶快来,我带你出海,我亲自做饭。”

“好,学校一放暑假,我就过去。”

“喂,白月夏,我那个工作狂前夫,是不是又跑博物馆住着了?”电话那头突然又变成了母亲的声音,夏月白愣了几秒,才笑嘻嘻地应了一声。

“埃及馆要开展了,爸他最近比较忙,住过去方便些。”指尖轻轻敲着窗上的玻璃,雨水扫上玻璃窗,一道道蜿蜒而下地爬行,窗外不太明亮的光反射着水痕,映在她闪烁微笑的眼底。

“那个人没救了,让你一个女孩子独自住家里,他怎么能安心。要不然你下学期转来意大利算了,妈妈可以照顾你,这里的设计学院多的很,有名的好几所,妈妈可以找人问一问,替你办好转学的事情。”

笑了笑,正打算出声再一次和她讨论这个每次通话必然会谈及的留学问题,不经意抬了下眼皮……刚到嘴边的话,硬是被她僵硬地无法卷动的舌头噎在了嘴里。

手掌不自觉地紧贴着冰冷的玻璃,身体亦是不受控制地朝前倾了倾,直到鼻尖顶上了玻璃窗,夏月白才惊觉自己的呼吸仍然憋在胸腔里,蓦然吐出一口气,给身体和大脑送去新鲜的空气,以及短暂的清醒。

“妈,我还有作业,晚点给你电话。”

突地挂掉电话,连最后漂亮的白姐姐在电话里提高声音嚷了句什么,她都没听见,也没心思听。

一把推开窗户,顿时,外面的风夹杂着雨水扑了进来。不多片刻,窗台和身前被淋湿了一片,却不自知。

两手撑着被雨淋湿的窗台,静静俯身朝前,然后便瞧见花园石头小道上一抹干净耀眼的白色身影,在摇曳的雨帘下安静前行。

风,蓦地静了片刻,只有雨水仍然自如忘形地从天空婆娑飘落。

白色的衣,灰色的发,相似的两种冷色调,在同样冰冷萧瑟的雨中,悠然自得徐徐而过……就如那天出现的一样突然,亦如那天出现时一样的让人猝不及防。

那白衣女子微仰着头,脸颊旁冗长的灰色发丝悄然隐匿了她脸上让人觉得陌生的美丽线条。身影依旧修长,面目依旧模糊,任凭夏月白努力探出身体仔细注视着她,还是无法从那袭不紧不慢的侧影里分辨出任何一条清晰的脸部轮廓。

模糊的像是一场梦,一场夏月白不知道是真实,还是虚幻的梦境。

“嘀嘀!”身后突然几声轻响,在夏月白的注意力被小道上的人影所吸引的时候,电脑启动后自动登陆的q|q传来留言的提示音。

手很冷,紧扣着金属窗框的指尖下传来一阵微微地刺痛,因为太用力。从指尖被迫逆流回心脏的血液,就像外面那些不懂停歇的冷雨,冻得心脏一阵承受不住地颤栗。

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在眼前不可抑制地颤抖,被雨水浸湿的手,不知是因气温,还是因害怕,抖得夏月白连曲指握拳都困难。

深吸气,再抬头。

没有人。

不出所料,小径上空无一人,只有雨滴打落在地面,激起小水洼里的水珠欢快地四溢。

缓缓关上窗,转身背抵着窗户,茫然里透着一丝混乱的眼静静闪烁,夏月白愣愣地盯着明亮的电脑屏幕,一动不动。

★★★★★★★★★

就这样恍恍惚惚地又过了三天,那个一身白衣的灰发女子没有出现在夏月白的眼前,这让她觉得自己的日子又重新回归了正常状态,至少不用提心吊胆地提防着随时随地会从某条街、某个角落凭空冒出来的……人。

如果,那个除了自己能看见,而被其他人无视的女子,不是一个鬼魂的话,那就权当是自己的幻觉吧。

直觉她不是鬼魂,虽然这种直觉一点根据都没有。

若不是鬼魂,那她又是什么?幻觉,错觉,或者是臆想出来的一个虚假的形象。

夏月白决定不去追究这个问题,有些事,注定找不到答案,没必要把自己逼进死胡同。

只是心里总有一丝好奇,穿着那样奇特的衣服,又配着那样一头奇异的灰发,这样的女子到底有张什么面目的脸。

莫名有些失落,也许是因为两次都没有看清她的脸,也许是因为……她就这样消失了。

大脑是个奇怪的器官,总会不管主人的感受就折腾出一堆稀奇古怪的想法,一旦让这些想法占据了心思,就会延伸出更多离奇诡异的感觉……

比如好奇,比如期盼……期盼在某条街某个角落,能在最意外的时候被那袭白衣占据视线,那干净的衣和她飞扬的发,沉默而耀眼地绽放着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美丽。

记忆里有些陌生而奇怪的画面,最近总是会突然在脑中一闪而过,像电影的片段,不断回放,翻来覆去的就只有几个场景……弥天漫地吹得天地昏暗的风沙,巍然磅礴像宫殿的建筑物,晚霞下一片迎风摇曳的莲花,战火熊熊里血沫横飞的战场,以及被血染红的大海咆哮着朝自己横扫而来……

这些不知来自何处的纷乱画面,一遍一遍在梦里重复上演,直到将她惊醒。坐在寂静的黑暗里,听着自己粗重急促的呼吸声,夏月白总要花上好几分钟才能平息心脏随着呼吸发疯般激烈奏出的蓬勃节奏。

然后,她觉得肋骨后面某个地方有些空,有些闷,亦有些痛。

再一次,大脑在混乱不堪的梦境中挣扎着清醒,夏月白也在同时睁开眼,疲惫,从身到心。

在这样下去,不等鬼魂来缠她,她就可以直接去找他们了。

叹息,胸腔里闷堵得让她发慌。

坐起来,想去倒杯水喝,掀开被子的时候听见外面还在下雨,随即淡淡扫了一眼窗帘。

于是,便被巨大的震惊骇住了。

她……那个女人,就坐在窗台上。

半透的窗帘,在她身侧无声无息地摇曳,无风。玻璃上泻进一缕雨水的反光,映着她脸侧柔长奢华的灰发,散发着淡淡的银茫。

心脏,从最初因惊骇而停跳的瞬间恢复了过来,继而又迸发出一种令胸腔膨胀到疼痛的速度,太快,似乎只要她一张口,它就能从嘴里跳出来。夏月白不得不用手按着胸口,企图用乱七八糟的呼吸压制着同样疯狂混乱的心跳声。

在消失了几天之后,她又突然以这种不知道要怎么形容的方式出现在眼前。

诡异,离奇,惊骇,意外。

夏月白说不清现在的感觉,或许她现在压根就没有任何感觉,声色感官随着嘴边稀薄的呼吸蒸发殆尽,就如同一瞬间凝固的时间和空气,不在鲜活,不在流动。

窗边的人影就那么随意安静地坐着,一条腿曲在身前,另一条腿挂在窗边,垂下的袍边露出一点淡淡的金色,在昏暗的房间里微微闪烁。无袖的外衣露出线条匀称的修长手臂,那手臂就搭在曲起的腿上,而她的脸微仰着,不知在看什么,目光注视着窗外。

她就那样慵懒恣意地坐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地方,某种似曾相识的场景。

似乎曾在哪里见过这样沉默而魅惑的气息,只是一张脸仍被窗帘和夜色浓郁的黑色遮挡着,看不清她脸部的任何一点线条和阴影。唯有微仰的下巴,线条柔和而高傲,在房间微存的光线中折射着隐隐地光泽。

夏月白不能确定眼前的一切到底是清醒时的幻觉,还是自己的又一场梦境。

下意识身子朝前一点,床垫发出细微的声响,那身影随之一动。

夏月白险些因此而从床上纵身弹起,一连串急促的呼吸从嘴里喷出来,心跳快得再一次失去了平衡。

她想自己大概就要晕过去了,因为她看见那个人影从窗台轻轻一跃,站在了地上,几缕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而晃了晃,又在她迈步的时候,浮云烟丝般扬洒于她修长的身周。

然后,那人来到床边,往床上轻轻一倒,床垫却没有发出那种被体重压下时的收缩声,房间安静得没有丝毫声音。

不敢动,僵窒地坐在床沿,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看那个睡在身后的人影。好奇于她的长相,惊奇于她的出现,却在这个近在咫尺的时候,没有一丁点转头的勇气。

僵直地坐着,不知过了多久,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没有太多存在的意义。

忽尔,觉得腰上多出一层细微的触碰,温热的,像体温。

低下僵硬地快不会动的头,眼神轻闪。

柔软的法兰绒睡衣贴着身体,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能让她觉得温暖的东西。可是,缠在腰上的那层隐隐发热的感觉又是如此真实,真实的让她不能假装没有察觉到。

随后,背上也被那种温度覆盖,紧接着是她撑在床边的手臂,以及她蓦然一停的呼吸。

那温度正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将她包围着,仿佛经由一双手臂从身后伸出,将她僵硬的身躯揽入怀里。

耳畔有个很轻的呼吸声,她甚至可以感觉到那细如游丝的呼吸轻洒在自己耳廓的温度,炽热,像此刻她遍布全身的感觉。

与第一次那个拥抱不同,这次明显更加让人不知所措。

这种带着些疯狂和暧昧的纠缠,甚至透着一股半强迫半暴力的感觉,让人……脸红心跳。

突然,稍稍收回意识的夏月白,猛地长长呼出一口气,居然紧张的又一次忘记了呼吸。

身上那片热度没有了,瞬间。

骤然转头,身后的床是空的,不见那女人的影子,只有一床略显凌乱的被子,和几道深深浅浅地褶皱……

手指缓缓地伸向刚才被那女人躺过的地方,冰凉的棉质床单,感觉不到任何一丝体温,也没有任何被人躺过的痕迹。

是梦吧,手指无意识地在身旁的空位轻轻游移,夏月白呆呆看着,脑子在混乱的状态下突兀地一片空白。

窗外的风雨照旧猖狂,雨水拍打着窗户,几丝微光从窗帘的缝隙渗进来,似乎……

快天亮了。

★★★★★★★★★

给辅导员打电话请了一天的假,夏月白晕晕乎乎地又缩回床上,蜷着身体在被子里发汗。

发烧了,害怕什么来什么。

没有告诉夏华天,后天博物馆就开展了,这个时候更不敢告诉他自己生病的事情。但就算现在不说,明天去送换洗衣服的时候,一定也会被看出来。看就看出来吧,只是一个发烧,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昨晚,失魂落魄地在床边呆坐了大半夜,天蒙蒙亮的时候,本想稍微睡半个钟头就去上学。可是头却晕的厉害,感觉脑袋胀得都快炸开了,身上更是一阵阵发热,量了体温才知道发烧了,不高也不太低,387度。

在家里找药的那一会儿功夫,背上出了一层汗,好不容易翻出一盒没过期的退烧药,吃下去,靠在床边坐了片刻,睁开眼的刹那仍旧是白花花一片天眩地转,夏月白头重脚轻地栽回了枕头里。

决定先请假休息一天,这发烧的势头来的太猛,硬撑着去学校,估摸中午还是得请假回家。

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夏月白觉得自己这会儿连上厕所的劲都没有,只想一整天都在床上窝着。可笑的发现,也许只有在生病发烧这样的情况下,她才能够安安静静地睡上一觉,抛开那些杂乱又陌生的梦境的骚|扰。

不过,她想安静睡一觉的想法并未完全实现,半个小时后,手机就在床头柜上又蹦又唱地将迷迷糊糊的夏月白吵醒了。

伸手在柜面摸索了几下才将手机抓住,扫了眼屏幕,夏月白低低叹了口气。

“喂。”

“夏小姐,你迟到了,怎么还不来?”

“我请假了,今天不去学校。”

“怎么了?”

“发烧。”

“多少度?去医院了吗?”

“38度多一点,这点事不用去医院,家里有退烧药。你课间休息吗?”

“什么课间休息,第一堂课才上了十分钟。我以为你迟到了,打电话催你动作快点呢。行了,你睡吧,发烧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多喝水啊。”

“嗯,知道了,你赶快上课吧。”挂了电话,都懒得把手机放回柜子,直接丢在枕头旁,她蒙上被子重又陷入半清醒半迷糊的浅眠状态。

因为发烧,皮肤热得烫手,身体里沸腾的体温让人无法真正的睡得踏实,思维偏偏又在这个应该糊涂的时候,清醒的让夏月白觉得精力正在一点一滴被耗尽。

精疲力尽。

区区三次相遇的经历,短短几分钟无声的相对,令她体会到了那种仿佛是劫后余生般的窒息感,很沉重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的,还有一些压抑。

似乎有些感觉被什么莫名的力量压制在了身体里,而身体又在某些奇特感觉的引导下,开始了蠢蠢欲动的挣扎……挣扎着想醒过来,挣扎着想告诉她些什么。

是什么?

和那个奇怪的女人有关吗?

那些梦境呢,又代表了什么?

还有,那女人似有若无的纠缠给自己带来的古怪感觉,那又是怎么回事?

或许,首先应该弄明白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一直缠着自己,又一而再再而三的以这样诡异的方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但是,要怎么去寻找一个不真实的人?没有名字,没有一丝一毫的线索,甚至连她的长相都不知道。这种两眼一摸黑的情况下,寻找一个人又是谈何容易。

长长一声低叹,真的很累,只想安安稳稳地睡一觉。

夏月白闭上眼,强迫思绪混乱的大脑暂时关闭片刻,给她已经陷入病痛的身体一个休息的空隙。

睡吧,也许睡醒了,一切就能恢复原样了。

★★★★★★★★★

被门铃吵醒的时候,夏月白没找到手机,只得拿过床头的外套披上,像踩着一路棉花似的移到门旁。

“月白,月白!”隔着厚重的金属门,传来季惠的声音。

开门,外面的人没等夏月白开口,已经跨到了屋里。“你怎么样?”

转身朝床走去,听见季惠关上门,正在换鞋子。“没事了,就是想睡觉。你怎么来了?”

“帮你收拾东西啊,随便拿几件换洗衣服就行,把这几天的书都带着,万一你要去上课,就不用回来拿了。你那个高端奢华的行李箱是不是还放在书房?”丢下自己的包,季惠开始往书房走过去,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床边显然已经愣住的夏月白,又笑着说:“你快换衣服,车在楼下等呢!”

“什么车?不对,我们要去哪里?”烧得晕乎乎的,反应本来就慢了半拍,被季惠这么一通闹腾,夏月白更是糊涂。

从书房传来搬东西的动静,还有什么东西掉在地毯发出的闷声,伴着季惠清脆的声音一同传入耳膜。“去我家。哎呀,幸好有地毯没摔碎,要不你爸又要唠叨我了。你赶快换衣服,听见没,快点,快点!”

抚着额头,有些晕,温度好像降下来了。“季小姐,我求求你,别折腾了,我去你家干嘛?”

“去我家住,我和我妈说过了,她让你搬过去住几天,等你爸忙完这段时间能回家了,你在搬回来。”季惠拖着那只她口中很高端的行李箱回到客厅,看见夏月白仍然一身睡衣坐在床边,她皱了皱眉。“哎,怎么还没换衣服?出租车在楼下打表等着呢,每分钟跳的不是时间,是钱,你快点行不行?”

皱眉,懊恼,还有无奈。“我就是发烧,又不是什么大毛病,没必要跑你家住。多麻烦你妈你爸,不用去了,替我谢谢他们就行。”

精致的眉,轻轻一挑。“麻烦什么,又不用他们伺候你,你就住几天而已。我妈白天摆弄花草,晚上跳舞锻炼,我爸一半时间应酬,一半时间在家追剧,你谁也麻烦不上。”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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