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我们是清白的
太子车驾走后,梁广和梁胤跨入公国府门。
“见过临贺郡公,见过安陵县君..:
不等梁广话说完,符衝突然指著他喝道:“你个下贱僮奴子!还有脸来?”
梁广一愜,皱眉看著他:“临贺郡公此话何意?”
梁胤在一旁保持躬礼姿態,不动声色地后退小半步。
符盈拦住符冲:“仲兄你这是作何?”
“阿妹你躲开!”
符冲推开她,涨红脸对梁广一顿斥骂:“亏得父亲提拔重用你!可你呢?
身为下臣,保护不周,致使父亲在战场之上坠马断腿!”
符冲越骂越激动,赤红双目,硬咽起来:“你率虎督在中军听用,为何不贴身跟隨父亲?
父亲率军与普军斯杀之际,你在何处?
梁广!別忘了是父亲抬举,才让你有了今日!
父亲断腿之责,得由你来负!”
梁广拱手:“郡公切莫激动,且听我解释.
“你护主不力,该当死罪!有何好解释的?”
符冲怒吼,拎起拳头就向他打来。
梁广稍稍侧身躲过,冲收不住力,脚下跟跪差点摔一跤。
“贱奴!”冲恼羞成怒,转身又向他打来。
梁广连退几步,早就听闻符冲少年气性大,今日算是领教了。
值守府门的公国卫士,和附近听到动静的属吏纷纷赶来劝阻,被符冲一顿拳打脚踢,谁也不敢靠近。
“仲兄!”
符盈又气又急,带著哭腔拦住他。
“滚开!”
符冲火气上头,猛地用力一推,荷盈跟跪著后退,身子向后倾倒,眼看后脑勺就要磕到石灯挑檐!
梁广大惊,大步衝上前伸手一托,盈后脑撞上他手掌,隔著手背狠狠磕在石灯挑檐上!
手背瞬间传来剧痛,万幸的是盈没伤到头。
梁广胳膊环住她腰肢,让她不至於在身子失去平衡时重重摔倒在地。
“县君可还好?”梁广扶她站稳。
符盈惊魂未定,脸蛋一片煞白。
若非梁广伸手一挡,她在失去重心之下,定要狠狠一头撞上石灯!
后果不堪设想....
“阿妹!”
符冲也嚇一跳,“你、你没事吧?”
符盈回过神,怒斥:“阿父受伤经过你也知晓,与梁广何干?怎能无故迁怒旁人?
我公国府已遭重创,容不得你在此丟人现眼!”
“阿妹,我~”
符冲涨红脸说不出话。
梁广站在一旁,看著盈气呼呼的样子,只觉有些好笑。
身为兄长的符冲,脾性暴烈衝动,远不如小妹盈稳重大方,说话鏗鏘,辞严义正。
这小娘,颇有大妇风范!
手背有些疼,低头一看,吧嗒吧嗒滴血。
方才那狠狠一磕碰,手背刺开一条血口,虎口周围一片淤青。
石灯也差点撞翻,挑檐一角沾染血跡。
“呀~你、你流血了!”
符盈这才发现,梁广手背受伤。
“小伤,无事。”梁广笑笑,对他而言,这確实只是小伤。
“你且等我片刻~”符盈低声道,带著两个女婢匆匆离去。
门厅附近的动静闹得不小,符融坐在一方四抬肩舆上,在崔宏、郭褒、苟平等人簇拥下而来。
“参见君侯!”梁广下拜。
方才近乎於隱身的梁胤出现在他身旁,一同下拜。
符融精气神已经恢復如初,只是整个人明显消瘦许多,看著像个鬚髮杂白的半百老叟。
“若无梁广捨命相救,渺水一战,我何止是断腿?”
符融声音平静,符冲一下子红了眼,“阿父!”
符融摆摆手,“休要做小儿女態!你不分青红皂白胡乱迁怒,本该严惩,念在你一片孝心,孤暂且饶过。
去,向梁广赔礼道!”
“阿父!?”符冲满脸不情愿。
“照做!”符融微皱眉,已是显露不悦。
符冲不敢再多话,走到梁广面前躬礼:“方才是我衝动,请梁將军海涵!”
梁广侧身不受,拱手刚要说话,冲已经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走时还不忘怒瞪他一眼。
梁广脸色微沉,放下手没有声。
符融见他手背滴血:“伤得如何?”
“稟君侯,无碍!”
符融略一頜首:“你来得正好,隨我来吧!”
“君侯!今日前来,还有其余要事稟报!”
梁广急忙出声,把梁胤前来拜见,稟奏凉州近况一事告知。
符融看了眼梁胤:“也好,先听听凉州事务。
梁广,你在府中等候。”
“诺!”梁广应道。
梁胤对他笑笑,跟隨符融肩舆往后厅而去。
苟平向他拱手致意,带著几名候官先行出府。
郭褒、崔宏向他走来。
“二位气色不错,想来已领了新职事?”梁广见礼笑道。
崔宏拱拱手,“让梁將军见笑了,崔某已出任度支尚书一职!”
梁广有些惊讶,“恭喜崔君!从此量计运漕,决定庙算,仕途上跨出一大步呀!”
崔宏连连谦辞,却是满面春风嘴角压不住笑,
郭褒有些发酸:“玄伯兄在寿阳得到陛下召见,相谈之下,陛下金口赞其治国之才。
此番回京,定然是拔擢重用!”
崔宏捻须:“郭君出任上洛郡太守,治理一方,同喜同喜!”
“比不上玄伯兄进入中枢任职!”郭褒酸溜溜。
梁广莞尔:“我说二位,莫非是约好了,在我这无处落脚之人面前显摆卖弄?”
郭褒连连摆手:“非也!梁君说笑了,你的功劳有目共睹,短缺了谁,也不会把你这位大功臣晾到一边!”
崔宏也笑道:“有陛下和阳平公亲自过问,梁將军只管放心好了!”
郭褒一阵挤眼晴:“过两日我登门造访,有一桩美事与尊父梁公商议!”
梁广证了证,今日郭褒已是第二个对他说,有所谓美事之人!
“郭君此话何意?”
郭褒摆手:“过两日到尊府见面再说!我二人先走一步!”
目送二人绕过影壁跨出府门,梁广一头雾水。
同时心里也有些著急。
南征归来,文武臣僚陆续有了去处。
可他这里怎么半点动静没有?
思索间,符盈带著两名女婢赶回,
“隨我来,让她们给你的手涂药包扎。”盈道。
见女婢手里拿著些细纱、药瓶,梁广摇头:“小伤,县君不必掛怀。”
“已经流血红肿,岂能不治?”
符盈柳眉紧,“不许推辞!”
梁广看著她,忽地笑道:“好歹也是为救县君所伤,若是要治,也应由县君亲手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