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这块肥肉,可比我平阳诱人得多!”
三方兵马会战於洛阳,想想都替符暉捏一把汗。
也不知荷暉这小身板,能不能扛住三大猛汉的躁“梁广!休要猖狂!”
符选把军报摔在他桌案上,“若非你处心积虑勾结慕容垂、慕容永,平原王岂会落入今日处境?”
“呵呵,殿下这话有失偏颇。
就算我不遣人联络,慕容永和慕容垂也不会坐失良机。”
顿了顿,梁广看著他,语气颇为惋惜:“或者说,在当今局势下,暉註定不可能存活下来。”
洛阳是天下中心,有山川险塞之固,同时也是四战之地。
以荷暉的能力,守成或许还行,可在关中根基动摇,北方大乱之际,他的才能不足以应对当前局面。
东边臥著慕容垂一头狮,西边趴著慕容永一头狼,南边又有以桓氏为首的荆襄门阀集团。
真可谓四面受敌,虎狼环伺。
梁广捫心自问,就算把他放在洛阳,在当前形势下也只有一个字:难符选自然也明白兄长荷暉的处境,可他绝不会认同梁广所说的话。
“平原王兄有先帝庇护,一定会逢凶化吉,度过此劫!”
荷选涨红脸,衝著他大声喝道。
梁广笑了笑,“但愿吧~”
符选怒瞪他一眼,转身气呼呼地就要走,到了衙堂门前又停下,折身快步走了回来。
“你口口声声不会反秦,可所作所为哪里有半点人臣之道?
我不明白,你究竟要如何对待大秦,对待我符氏?”选紧双拳怒视著他。
梁广端坐桌案后,靠著椅背两手交叠身前,淡笑道:“我承先帝恩情,又娶符氏宗女为妻,自然希望善待先帝子嗣。
当然,战场上刀箭无眼,伤亡非我所能控制....:
符选脸色微变,听出他言下之意。
不想沾先帝子嗣的血,可战场上的事,我控制不了。
如若战败,荷不、就几位大舅子,还有他们的一家老小,究竟能不能活,
就要看天意了...
“虚偽!”符选怒斥。
梁广笑笑,“听上去的確虚偽,却也是我心中真实想法。
符氏其他人我不敢保证,可先帝和扶风王的子嗣,如果愿意归降,我可以答应保他们活命!”
符选气得浑身直哆嗦,忍不住怒喝:“荒谬!齐王、平原王两位王兄,受先帝之託出镇四方,岂会归降你一个叛臣逆寇?”
梁广摇摇头:“那就只有战场上分胜负了。成王败寇,自古不变~”
符选喝道:“你既有亡我符秦之心,何不趁早建號称尊?又何必遣使入长安,威胁朝廷封你爵位?”
梁广一本正经地道:“殿下言重了,非是亡,而是代!我虽非氏人,可自小长在梁氏,又承桃先父后嗣,自然以梁氏为本宗。
略阳梁氏也是枋头集团之一,取代符氏承袭大秦社稷,也算是顺天应人,
建號称尊不必急於一时,等我击退不和长安中军,让关中诸氏、百万士民亲眼看到氏气数已尽。
那时候,梁氏代符的呼声自然会高涨起来。
当年符氏击败姚羌而得关中,如今,我梁氏败符氏而代之,正好应合天命流转,兴衰交替之道!”
符选面色苍白,身体僵硬似的后退几步,似乎不敢相信,梁广竟然当著他的面,说出要取代符氏的话!
略阳梁氏也是氏酋之一,如果符氏当真失去天命,且在梁广势大的情况下,
诸氏弃符氏转投梁氏,並非不可能!
梁广不愿建號称尊,就是不想让诸氏把梁氏当作外敌看待。
符氏气数兴衰与否,就看这一次三王围攻能否击败梁广!
如果败了...
符选不敢想像,届时关中会是怎样一副局面。
符氏彻底丧失人心,朝廷彻底丧失威信,大秦政权崩溃只在瞬息之间!
到时候不用梁广建號称尊,自然会有关中士民请他率军回长安!
符选闭了闭眼,又重新睁开,“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绝不会让你有机会取代我大秦社稷!”
梁广还是摇头:“我说过,不会害你性命。
只要符宏把我梁氏族人放回,我马上派人送你回长安。”
符选沉默,深深看他眼,扭头一言不发地径直走出衙堂。
两名亲卫士立即跟了上去。
梁广翻开一份长安发来的密书,那是梁安被抓前传回的最后一份情报。
符宏心仪的继承人正是符选,册立皇太弟的詔书就放在苟太后身边。
这件事如果利用得好,有助於他將来顺利收服诸氏人心。
这一步究竟该怎么走,还得再仔细谋划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