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冲道:“蒲津关乃重镇,倘若丟失,王师后路被断,后果自不用我多说还望赵將军多多上心!”
“末將牢记郡公叮嘱”
赵钧话还没说完,冲已经扭过头不再理会他。
赵钧无奈,只得退到一旁。
“蒲坂战事在即,杨將军肩头担子很重啊~”冲话里有话似的慨嘆一声。
杨定心里立时提高警觉,这话是什么意思?想藉故安插亲信,爭夺兵权?
符冲话锋一转:“西岸水寨也是我军重要据点,故而我打算率亲卫即刻赶回!”
杨定嘴角狠狠抽了抽,敢情这傢伙跑来一通指点江山,是想找藉口溜回水寨?
那你早说不就完了?又没谁拦著你这廝留下反倒是个肘,早走早安生...
..:.也好..:.既如此,请郡公路上保重。
烦请郡公及时稟报丞相,末將一定会击退敌军保住粮道!”
符冲隨意地拱拱手:“杨將军多保重~”
话罢,他带著两个亲卫走了,很快,关城下就传来马蹄疾驰远去的声响。
杨定摇摇头,对这斯甚是无语。
不过转念又想到,冲兴许是听到梁广有可能亲至,才决心躲回水寨,把蒲津关防务一股脑扔给他。
规避风险又保全性命,这廝还真够滑头的.:::
杨定心里骂咧几声,继续和部下幕僚们议事。
临近响午,眾人散去,杨定独留下赵钧。
“我走后,关城防务就交给赵司马了~”
“请杨將军放心!”
杨定点点头,迟疑了下又道:“我知赵司马曾经跟隨梁广徵討过慕容鲜卑,
如果敌军以故旧之交游说.....“
赵钧笑道:“杨將军放心,赵某乃大秦臣子!何况,在下父亲妻儿皆在长安!”
杨定笑道:“赵司马莫要误会,我並无他意。
只是非常时期,一定要谨慎行事,以免被有心人利用!”
“多谢杨將军提醒!”
杨定又交代了几句,赵钧退下。
杨定独坐屋中,看了会舆图,正打算收起离开,忽地想到什么。
平阳军冒险渡河进入冯翊郡,难道仅仅是为了抄截粮道?
梁广会不会打蒲津关和西岸水寨的主意?
攻打关城不太可能,那么西岸水寨...,
杨定陷入了沉思。
赵钧站在关城上,手扶墙垛远眺西边大河方向。
距离他跟隨梁广平定慕容鲜卑之乱,距今已有快三年时间了。
他一直视梁广为榜样偶像,不想今日竟然战场为敌。
可国势日趋颓丧的大秦,当真还有未来可言?
三万秦军伐河东,打了一月也只能勉强推进著蒲坂城下。
这场仗,当真能像出征时设想的那般顺利?
已贵为平阳郡公的老上司梁广,可还记得他这位旧部友人?
赵钧心里五味杂陈,一时间思绪万千....
符冲离开蒲津关,率领三十余亲卫赶往西岸水寨。
驛道上泥泞坑洼,符冲的坐骑刚跑出十余里就折了马,他还差点一头栽下马背。
一行队伍停在路旁,衝下了马,手握马鞭大声斥骂著一名僚吏,责怪他没有照看好自己的坐骑。
忽地,一名亲卫指著不远处大喝:“郡公快看!那有一骑,正在窥伺我们!”
符冲一个激灵,急忙扭头望去,果然有一骑矗立在远处土坡上,向他们这边眺望。
“莫不是平阳军游骑?”
符衝心里突突两下,顾不上骂人,换过一匹马爬上鞍子,猛抽马鞭:“莫要停留!快走!”
一行队伍沿驛道往西疾驰而去。
符冲回头看了眼,那土坡上已不见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