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符宏病重无法理事,荷选还被扣押在平阳未归,朝廷陷入无人主政的局面。
现在第三轮战事刚刚爆发,融也已率军进驻雍县,纂前来接替他时机刚刚好。
可符师奴仍旧没有交还兵权的打算。
“怎么,陛下派我亲自来见你,好言相劝,你竟还是执迷不悟?
你想拥兵谋反不成?”荷纂厉声呵斥。
“大兄稍安勿躁~”
符师奴不紧不慢地笑了笑,“我虽远在陇山,却也收到不少消息....
梁广进占普阳,齐王出逃为铁弗刘卫辰所杀,整个并州落入梁广之手..:,
关东、司隶东西二燕並立,代北也是诸部混战,相互攻伐。
河西、凉州之地就更不用说,乱战从未停止过。
难道兄长还看不出,这天下已经彻底大乱,如今已是群雄並起之局面!”
符纂紧紧看著他:“你说这些,究竟想做什么?”
符师奴笑道:“我只是想提醒大兄,你我也是符氏宗室,何必听命於荷选一个黄口孺子!
只要大兄点头,我即刻率领大军在这县拥立大兄,以大秦天王之尊,號令臣民!”
符纂麵皮狠狠一颤,地站起身:“一派胡言!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荷纂上前两步,指著他大骂:“你我不过是宗室末支,凭何凯神器权柄?有谁会服你?
这番话我就当没听过,速速交接兵符印信,带上你的部曲返回长安,当面向陛下请罪,乞求宽救!”
符师奴看著他:“大兄当真不愿与我同举大事?”
符纂怒不可遏:“再多说一句,我现在就绑了你押解回长安!”
符师奴摇摇头:“既如此,可就怪不得我了....董成!”
符师奴衝著大帐外呼喝一声。
十余名亲兵哗地涌了进来,为首之人乃是符师奴心腹部曲,匈奴屠各人董成。
“你想做什么?!”纂愣了愣,勃然大怒。
师奴阴冷地看看他,背过身去不再说话。
董成大吼一声,举刀扑向符纂,一眾亲兵挥刀砍杀。
惨叫声很快断绝,{纂身中数刀,倒在了血泊之中,一双眼惊恐地大睁著,至死也没想到,手足之亲竟然对他举起屠刀。
符师奴看了兄长户体一眼,面无表情地走出大帐。
董成率兵把跟隨荷纂前来的幕僚部曲、军將统统抓起来,一概斩杀,割下首级悬在辕门之外。
做完这些,荷师奴才召集各级將校,以新君受奸邪小人蒙蔽为由,宣布即將率军杀回长安清君侧!
符师奴打仗不行,搞清洗统战倒是一把好手。
执掌陇山兵权三年来,早就把不服他的將校清洗调离,又或是暗中迫害,借姚秦军之手除掉的也不在少数。
荷纂及其幕僚部曲一死,又经过符师奴一番宣扬,大部分秦军將领都只能主动、被动地跟隨他起兵作乱。
符师奴及其亲信部將的家眷,大多集中在雍县,所以乱军首要任务,就是攻破由扶风王符融坐镇的雍县。
这也是贿赂费洛换来的成果,荷宏竟然糊涂到,允许符师奴把自已和重要亲信部將的家眷带离长安。
如此一来,作乱再无后顾之忧申朗、孟超、杨云三人站在一眾部將之中,听著校台上的荷师奴慷慨激昂地讲话,允诺攻破长安后逼迫朝廷大封官爵,打开左右藏库重赏全军將土,引来一阵阵欢呼。
“该死的奴贼!当真太猖狂了!”孟超拳头紧。
“符师奴攻打雍县,扶风王必定措手不及,万一扶风王落入这奴贼之手..:::
杨云咽咽唾沫,不敢再说下去。
三人脸色都很难看,不管怎么说,扶风王是主上老丈人,翁婿间的矛盾是他们自己的事,身为臣下可没有资格多管。
可扶风王若是被符师奴所害,虽然主上不一定会怪罪他们,可这种事指不定哪天就成了別人对付他们的把柄。
於公於私,於情於理,他们绝不能坐视扶风王被害不管。
申朗眼神闪烁,一咬牙道:“各自联繫好亲信部下,准备起事!我先想办法遣人回雍县稟报扶风王,最好能拖到叛军与雍县秦军交战之际,你我再各自率部临阵倒戈,爭取一举击杀符师奴,除掉此恶贼!”
孟超、杨云重重点头,隱忍了这么多年,终於有机会狼狠教训师奴。
在外人看来,他们三个当年在梁广落难之际,背主投靠了符师奴,这些年虽然节节高升,可始终为人所轻视。
符师奴亲信旧部排斥他们,长安中军將校也轻视他们。
个中委屈酸楚,只有他们自己才能体会。
如今,师奴显露反叛疗牙,矛头指向坐镇雍县的扶风王符融。
对於三人而言,这或许是一次为自己正名的机会....
九月二十,师奴率军刚刚抵达水东岸,便遭符融派遣越骑校尉俱石子阻击。
抚军將军申朗、绥武將军孟超、绥军將军杨云各率本部兵马临阵倒戈,配合俱石子大破符师奴叛军。
符融出面招抚叛军,师奴率三千余败军西逃临渭,归降姚后获封扶风公,转而成为姚秦攻打雍县的急先锋。
十月底,秦军在陇山全线溃败。
融退守廊县,派俱石子驻守岐山。
姚秦军挺进关中腹地,长安以西几无险阻可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