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军纪!你们可知道干犯军纪者会遭受怎样处罚?”
李康李乐小声道:“小犯者答,中犯者杖、革籍流徒,大犯者斩!”
刘勃勃小脸凶狠:“在代来城,不听我阿耶话的人,都会被杀头!”
梁广看著他:“你可见过杀头?”
刘勃勃愣了下,点点头。
“你记住,在这里,不听我话的人,也会被杀头!包括你阿耶!”梁广淡淡道。
刘勃勃咬了咬牙,低下头肩膀小幅度耸动起来,眼泪水顺著面颊滑落。
以他的年纪,並非完全不懂事,想来应该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送到长安,
一个距离代来城上千里的陌生之地。
梁恪挥舞拳头嚇唬他:“不听我阿父的话,你和你阿耶都要被杀头!”
梁广训斥道:“你闭嘴!从前李康李乐打不过你,人家从来不会告状!如今你打不过刘勃勃,三天两头告状,也不嫌丟人?
拳头长在你身上,既然动了手,就得做好自己承担后果的准备!今后谁也不许再哭鼻子告状!”
梁恪缩缩脖子,低下头也硬咽起来,
“都给我到校场罚跑三圈,射三箭,脱靶十次以上再加罚一倍!”梁广叱道。
几个亲卫士强忍笑意地走来,带著几个哭丧脸的小子往府后校场去了。
慕容娥英款款走来,“大王训斥几个孩童,倒是训出了大將军校阅三军的架势~”
“叱卢顽劣,都是被你给宠坏了!”梁广没好气道。
“妾身真是冤枉!谁让大王说了好几次,要带孩子们去郊猎,可从平阳走到长安也没能实现!
妾身挺著肚子,总不能日日夜夜看著他...,
慕容娥英扶著微微隆起的小腹,嘟囊著嘴抱怨起来。
梁广楼著她的腰,“我倒也想去西苑猎场游玩几日,奈何庶务缠身,实在不得空~”
“妾身可不愿去西苑,那地方至今想起来还心里发慌...:”
慕容娥英大半个身子倚在他怀里,好像没人扶就走不动路似的。
“乌兰在平阳如何了?”梁广在她圆滚滚的臀儿上掐了掐,惹来一阵娇嗔。
“难得大王还惦记著乌兰妹妹~大王放心,妾已经收到消息,乌兰產下一女,
母女平安,等身子康復些就启程回长安~”慕容娥英娇笑道。
“如此便好~”梁广放下心来,“既是女儿,就叫云容好了!”
自己又多了一位小闺女,三子三女刚好成双,想想还是颇为高兴。
“妾身这一胎一定还是儿子!”慕容娥英很是篤定地道。
梁广楼著她往后宅走:“女儿也不错,女儿像你,生得俊!”
女人虽然一门心思想生儿子,听到这话心里还是颇为高兴。
“大王,妾身有一事询问?”
“何事,说吧~”
“敢问大王,长门亭牧场的牧官可有人选了?”慕容娥英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尚未。怎么,你有合適之人?”梁广停下脚步看著她。
慕容娥英转身搂著他脖子,满月般丰盈面庞娇憨地望著他:“步六弧利伐,
原是长门亭屈突部民,现为左武卫兵曹参军。
妾见过一面,是个粗鄙之人,不擅文书,倒是颇为精通牧畜之道,可为牧官!”
梁广想了想,“若没记错的话,此人在解散部落之前,已转投悉罗部?”
慕容娥英双眸微闪,撒娇似地道:“大王真是好记性!他的確算是悉罗部出身,可他的能力也足以胜任牧官!”
梁广好笑道:“悉罗多那胡廝又来求你了?”
“大王明鑑,妾已经训斥过他好几次了....不过此人妾考察过,充任牧官正合適!”
梁广笑容古怪,女人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两臂环著他脖子一阵央求。
“你今晚....:”梁广在她耳畔嘀咕几声。
女人粉脸如霞,在他胸膛轻轻捶了捶:“妾依了大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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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广哈哈一笑,“下不为例!”
女人嬉笑著,半倚在他怀里,有说有笑地转入內宅去了。
牧官一职可不单单负责战马饲养,更是一种部民向编户齐民的过渡,负责统领一定数量的牧户。
这些牧官、牧户为典牧署提供战马牛羊,平时具有一定的自由性,保留原有的放牧习惯,允许配置弓弩械杖,类似於半兵半民的军屯户。
有鑑於此,牧官的任命向来慎重,对於暂时融入不了汉化制度的部帅来说,
是一个相当不错的过渡性职务。
这步六弧利伐是悉罗多旧部,走慕容娥英的路子谋取牧官之职。
这事几明面上不被充许,却也不是完全不能考虑。
在適当、合理范围內,梁广对於身边女人,特別是与他有过患难之情的慕容娥英,还是较为宽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