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所料,“黛青”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boss变成如今一副野心家的模样,也不知吃了这狐狸多少迷心药。
从某种意义上讲,她确实误打误撞猜对了。
岁阳寄生对宿主的负面影响是逐步递进的,现在的乌丸莲耶以为所有的决定都出自自己的意志,然而,伴随着岁阳侵害的愈发深入,他的精神将会越来越薄弱,完全释放内心的欲望,最后变成任由幻胧涂抹的白纸。
开拓者(小声):解释一下,在剧本剧情里,这是“丰饶民”黛青残魂使出的手段,类似于吸食宿主的精气,和“岁阳”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哦。
贝尔摩德略显犹豫的神态被乌丸莲耶看在眼里。
他冷笑道:“看来,你和琴酒已经通过气了。”
“boss!我……”
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代号成员当即跪倒在地。
“等等。”旁观的黛青打断了乌丸莲耶的话,声音染上了几分咄咄逼人:“你的身上,有一股隐隐约约的来自【记忆】的恶臭,这股味道……你见过【焚化工】或者【流光忆庭】的【忆者】?”
乌丸莲耶原本因为被人打断而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焚化工】,【流光忆庭】……这又是什么势力?”
“【记忆】星神浮黎的拥趸,一群喜欢躲躲藏藏的鼠辈罢了。”黛青说。
贝尔摩德茫然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有一个行走在【记忆】命途的家伙在你的脑子里打上了印记,大概率是盯上了你的记忆。”黛青循循善诱道:“告诉我,贝尔摩德,你这些天见过谁?你有没有做过一些迷迷糊糊但是真实可感的梦,有没有人试图和你对话,谈论你的过去和未来?你有没有忘记一些事情,然后又猛地回忆起它们?”
全部说中了。
贝尔摩德捏紧拳头,冷汗浸湿掌心,她咬了咬唇,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您是怎么知道的?”
她不能否认,这只城府颇深的狐狸明显心中有数,要是她试图遮掩,反而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黛青冷哼道:“在遥远的过去,在远离这颗贫瘠的边陲星球的地方,我见过不少焚化工和忆者,这些来无影去无踪的弱小家伙,偏偏拥有修改记忆的作弊能力,在敌对的情况下算得上一个不小的麻烦。”
乌丸莲耶心生警惕:“修改记忆?”
“你尽管放心,有我坐镇,他们触碰不了你的记忆。”黛青自得道,对保持下跪姿势的贝尔摩德说:“你,过来。”
贝尔摩德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听话地起身,走近几步,刹那间感觉到自己的身躯不受控制,脑子里传来万千针尖扎过似的剧烈疼痛。
“唔!”
她捂住脑袋跌倒在地,华丽的长裙染上灰尘,面露痛苦之色。
“你对她做了什么?”
贝尔摩德听见黛青的声音回答说:“抹掉她脑子里有关【记忆】的印记。”
另一边,在街边摆摊的黑天鹅手里翻牌的动作一滞,若有所思地看向远处。
放学后过来帮忙的中森青子问:“黑天鹅姐姐,怎么了?”
“没什么,”黑天鹅微微一笑,眉眼间却展露出一丝凝重,“只是……我看上的东西,好像被人触碰了。”
“唉?”中森青子没听明白。
“不用担心,小青子,一切都在命运的掌控之中。”
她安抚地摸上小姑娘的头发,翻开手底下的牌,那是一张正位的“命运之轮”(the wheel of fortune x),也是所有塔罗牌中唯一的没有人物的大牌。
“生命是一座迷宫……万物轮转,生者得偿所愿,命运的转折点,在这一刻,予以呈现。”
触手可及的混沌与黑暗中,贝尔摩德听到一个声音异常耳熟的女人这样说道。
“反抗,亦或者臣服于那片【虚无】,选择在你。”
“我——”
话音未落,她的意识从深海之中扶起,堕入了一片不断扭曲伸展的树林之中。
翠绿的藤蔓参差披拂,坐在藤网正中心的美貌狐人勾起芊芊玉手,浑不在意的说:“这里是我化作的心灵世界,没有外人的打扰,你尽管可以说真话。”
贝尔摩德从地上爬起来,身形狼狈,却依然不掩风彩:“您的意思是?”
“我暂时不会抹去你身上的印记,那套说辞是糊弄外面的那个老男人的。”黛青冲她莞尔一笑,讥刺道:“虽然年龄不及我的一个零头,但那家伙的胆小谨慎程度,任何一个岁数上百的长生种都比之逊色不少。”
她站起身,下一个瞬间便闪现在贝尔摩德胸前,在对方瞳孔颤抖的注视下,长长的指甲指着她的额头,留下一个鲜明的红痕:“我感受得到,那个忆者对你颇为青睐,印记竟然是双向的,哼,她未免对自己的能力过于自信,以为在这颗小小的星球上,没人能拿捏她?可笑。”
贝尔摩德跟着她的话说:“您需要我做什么?”
“不,你暂时不需要做什么。”狐狸仿佛看见了选中的猎物,瞳孔紧缩成一条狰狞的兽形细线,骇人无比:“忆者,她已经知道我触碰了她留下的印记,届时她自然会为了记忆而赶来你的身边。我只需等待,便可以将她一举拿下,拔掉她那身恶臭的绒毛,充当献给神的祭品,再好不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