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管不着喽,你爱找谁找谁。”苏萧离摆了摆手道。
盛夏,
当真是热啊,热的人有些想吐。
☆、第三十九章孽缘
“你别这么盯着我看了行不行?我又不会跑喽。”
江茴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阮容且,盯了有大概一个时辰了,弄得阮容且什么事儿都做不下去。
江茴此刻也盯得有些累了,眨了眨眼睛叹道:“孽缘啊。”
阮容且看着他故作深沉的样子“噗呲”一下就笑了。
“你不用听我大哥胡诌,哪里有那么邪乎?”
江茴摇了摇头,实在是不想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能醉且醉,重要的是今天,是此时此刻。
“看你忙活了半天了,到底在干什么?”江茴转了转有些僵硬的头问道。
“为了给我那大哥吊命呗,你不是也听到了吗?”阮容且漫不经心地答道,执着一把草扇轻轻扇着炉火,药香伴着水汽青烟缓缓淌过。
江茴嗅着满室的药香,忽而想起一些往事,沉了声音开口说道:“我从前最怕闻这药汤的味道,每次生病我师父都会给我灌好多这样的药汤,喝得我直反胃。”
阮容且轻笑,道:“药这东西,有几个好喝的。”
“可是现在这味道倒是好闻得很。”江茴应道。
阮容且从一片烟雾中抬了头看他,一缕白发顺着耳郭滑下,江茴似乎可以听见那缕发丝划过他皮肤的声音。
凝了片刻,江茴又道:“你从前的很多事情,还没有跟我讲过,比如,你那一身的伤疤。”
阮容且将药壶从炉上取了下来,又拿了一个青瓷碗盛了药汤,道:“你沏一壶茶,最好是清淡一点的,我把这药给我大哥灌了就回来和你细说。”
江茴乖乖地点了点头,又不放心地嘱咐道:“你且悠着点,别硬给大将军灌啊。”
“知道了,我是那种人吗?”阮容且应道,随即转身出了门。
你当你不是吗?江茴在心里想道,起身,敲了一小块茶饼泡茶。
不消片刻,茶香四溢,混着屋内还未散尽的药香,江茴有些醉。
“多大个人了,喝碗药还嫌苦,下回我给你熬上一碗黄连灌下去。”阮容且一边开了门一边抱怨着阮容起。
江茴听着他的抱怨,掩着嘴笑了,想不出那阮大将军皱着眉头喊苦的样子。
阮容且收了炉上的药壶和搁在地上的草扇,坐到江茴的对面,嘬了一口茶问道:“怎么?你想从哪里开始听起。”
“打你记事起好了,反正我都没听过,你一件一件讲来给我听。”江茴答道。
“哟,那可要讲好长时间。”阮容且笑道。
“我乐意听。”江茴催促道:“快讲。”
“好好好,我讲。”
阮容且放下茶盏,从阮家的祖上三代讲了起来,讲着阮家如何随着开国皇帝夺取江山,如何世代为将。又讲了自己小的时候身子骨不好,有多讨厌练功,又是如何得到背上的那些疤痕。
江茴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问些自己没有听懂的地方,面色平和。
阮容且对江茴没有一丝隐瞒,他觉得没有必要,曾经可怜的他,阴暗的他,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待讲完了这一大长串的话,重温了那些过往的日子,阮容且觉得他这些天都不想再讲话了,自己声带嗡嗡的震动声震得他头疼,长长吐了一口气便趴在了桌子上。
“都讲完了?”江茴轻声问道。
此刻夜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