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蒙古人需要暂时安抚,陕西和山西的首要任务是恢复生产。我们的兵马整顿、战争准备,至少需要一到两年的时间,急不得。
但满清残余势力在关外的威胁,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解决,这个不能拖延。”
李过冷冷一笑,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屑:
“满清的主力已经在关内被我们歼灭,他们目前龟缩在辽东,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以两万人就能将他们彻底扫灭。除非他们能把所有的孩子都派上战场,否则不过是徒劳挣扎罢了。”
郑芝龙听后点头认可,但也插话提醒道:
“最关键的战场仍然在西北。”
两人对朱慈烺虽然表面信任,但心中难免留有些许防备。
郑芝龙知道,兵力与资源的分配是关乎大局的事情,若西北的局势不明朗,整军计划将面临更多的不确定因素。而这,正是他们担心的。
朱慈烺见状,沉稳地反驳道:
“辽东的形势并非你们想得那般简单。鞑子或许暂时不敢与我们正面交锋,但他们的退路未必就是灭亡。
很可能他们会一路向北撤退,甚至与俄国人狼狈为奸,学习俄国人的棱堡防御体系。如果真发展到那个地步,事情将更加复杂。”
朱慈烺话音刚落,周围气氛稍显凝重,辽东局势看似稳定,但背后暗流涌动。
若满清和俄国联合,形势将瞬间逆转。
俄国人的棱堡防御体系坚固而狡猾,若让满清掌握了这套技巧,他们将在辽东构筑新的防线,极大地阻碍大明的东进计划。
郑芝龙闻言,微微皱眉,思索着朱慈烺的担忧。
他当然清楚棱堡体系的难缠,一旦满清学会这种防御手段,不仅会延长战事,甚至可能使辽东成为难以攻破的屏障。
朱慈烺继续道:
“因此,我们不仅要对付满清残余,还要防止他们获得外部援助。
俄国人是个不可忽视的隐患,他们对辽东的觊觎已久,若与满清结盟,我们将面临更为严峻的挑战。
这不是一场短暂的战争,而是一场关乎国运的长久较量。”
他目光转向李过和郑芝龙,声音低沉而有力:
“眼下我们必须集中力量,确保辽东迅速平定,同时还要严密监控俄国动向。
战争不仅仅是在战场上展开,外交战线同样重要。我们要阻止任何外部势力干涉辽东战事。”
郑芝龙沉思片刻后点头道:
“陛下所言甚是,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辽东问题确实不能小觑。我们应当先确保内部稳固,再通过外交手段牵制俄国,防止他们趁机插手。”
李过则稍显不耐,但也不得不承认辽东的复杂局势:
“辽东的确不能放松警惕,俄国人虽未正式出手,但他们一直在暗中窥探。若不早做准备,后患无穷。”
朱慈烺轻轻颔首,心中已有定计:
“辽东的战事必须尽快解决,我们不能给鞑子和俄国人联手的机会。接下来,我会加速整军,并派遣探子密切监视俄国动向。
同时,我们也要加快生产恢复,为未来的战争打下坚实基础。”
他话锋一转,又道:
“至于西北,蒙古诸部尚未形成威胁,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接下来的重点是生产恢复,战备整顿。
待时机成熟,再对蒙古用兵。”
郑芝龙和李过相视一眼,心中暗自佩服朱慈烺的谋略。这位年轻的帝王不仅能在军事上统筹全局,还能在政治和外交上应对自如,确实非同一般。
“陛下英明。”两人齐声道,心中却各自盘算着未来的行动策略。
说到这里,朱慈烺转而主动提及李过和郑芝龙最为关心的整军问题:
“整编大军之时,李将军你可以从现有部队中挑选出精锐,不足的部分可以在当地进行补充。
朝廷会拨款在陕西设立军官学堂,确保军官的系统化培养。
郑卿家也是如此,若福建兵源不足,也可以进行地方募兵,朝廷同样会拨款支持军官学堂的建设。”
他稍作停顿,眼神坚定地看向两位将领:
“虽然你们的军队仍归你们指挥,但军官学堂、工坊以及整个后勤体系将由朝廷统一规划管理。
地方卫戍部队则由地方官府负责调度,以确保兵力分布的合理性。”
朱慈烺接着说道:
“至于国家大事,日后将由内阁统一商议决定,阁员依然是我们这些人,任何人都没有独断专行的权力。”
李过和郑芝龙心里都明白,朱慈烺这番话的深意。
整编大军的核心目的,除了精简军力、节省军费外,更重要的就是通过这次整编,逐步收回此前下放给地方的军事权力。
这一点,他们心里早有预料。
不过,对李过和郑芝龙而言,这样的安排并不是无法接受的。
毕竟,他们并没有野心去争夺最高的皇权。他们最看重的,还是朝中的地位和内阁中的话语权。
只要他们能确保自己在内阁中拥有席位,掌握兵权,尤其是拥有否决权,那么在必要时刻,他们依旧可以制衡朱慈烺的决策,确保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害。
李过也在心中认可了朱慈烺的安排,对他们而言,整军计划是必然的趋势,既能减少无谓的开支,也能让他们的部队更加精锐。
而朝廷统一管理后勤和工坊,这其实也让他们减少了很多负担。
而且,只要他们依旧掌握着军队的指挥权,这种局面他们可以接受。
至此,朱慈烺确定了朝廷中海陆两支最大的编外力量,这对于确保大明边疆稳定、推动军事整编和改革,至关重要。
接下来,更为重要的事情便是新朝建立的大会议程,很多政策和制度的确立,都要在这场大会上最终敲定。
台面上的决定或许只需片刻的时间,但背后却已经经过了无数次的磋商、争议与利益博弈。
实际上,许多事情早已在私下谈妥,否则根本不会搬上台面讨论。
而在这些磋商完成后,朱慈烺并没有停下脚步,要确保新朝的稳固统治,除了整军与改革外,还需要进一步巩固朝廷的架构。
因此,他决定亲自去见郑森。
郑芝龙手握福建的水师,虽然名义上隶属朝廷,但在实际运作上,拥有相当独立的行动权。
朱慈烺明白,要想新朝稳固,海军这一关键力量至关重要。尤其是面对未来可能的外部威胁,海上力量不可或缺。
“郑森是制约郑芝龙的关键力量,若能将郑家完全纳入朝廷体制,便能大大增强我们应对外部威胁的能力。”
朱慈烺心中暗自盘算,这样一来,他不仅确保了北方的战略布局,也为南方的海防做好了准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