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自四下看着,这间屋子我不曾来过,从不知皇宫里,竟有这样一间普通得像是平民居所的房子。听着他如此说法,我不知哪来的火气,脱口道:“懿轩岂能与你相提并论?你竟是他的师傅,倒是委屈他了!”
他哈哈一笑,竟一点也不生气,还点头道:“老夫能做逸儿的师傅,确是有些高攀了……临儿,你这等脾气,可是在怨老夫当日不告而别么?”
我心里一阵发慌,这老怪物,可是吃错了什么?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温和?
许是我的目光暴露了心思,他低低的叹了口气,顺手将我拉近了些,不言不语的靠在我肩上,轻抚着我的背脊。
我只觉似是身在梦中,否则这老怪物……怎会待我如此?但终是心中不安,我无法承受他这等举动,使劲推开他:“老怪物你究竟来此作甚?这间房子又是哪来的?为何连本王亦不知道的地方,你却知道?”
似是只要在他面前,我便会将自己那副风流公子的模样忘到一边去,甚至连折扇拿在手上也忘了个干净。
故此,“啪”的一声脆响,他脸上多出一道红痕,与扇骨同宽。
“……”他显是有些怒意,连一个字也不容我多说,便同两年前一般,将我扔到那房中榻上去,又一番蹂躏。但这次,他却似是与从前有所不同,至少,不至于弄伤我了。
“慕容临,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取出血虫……无论是逸儿,或是旁人,你都不准太过关心!”他自背后拥着我,分明便是一番情话,却像是咬牙切齿才说了出来,也不知究竟为何要这般别扭。
只是那时谁也不知,我被他撩起的情感,竟也随着他身份的揭穿渐感沉重。似乎我身为越国谦王,原就是因他这么个人而起的。但立场不同,亦无需步步紧逼啊!
他竟想教我取时儿代之,想让懿轩因着他的师傅身份对他俯首称臣!
纵然我承认自己有些沉溺于你偶尔的温和笑意,却绝不能容许这等事情发生。本王相信,懿轩也一样如此。
果不其然,懿轩真的拆穿了他,代价是活活气得走火入魔,数日内形同废人!
他逃了,掳了适儿逃回他的南疆毒教中去,又辗转回到祁国地宫,想要东山再起。
我一直便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自他带着适儿逃走那一刻起,我更有些心灰意冷。彻底忘掉那些过往罢。我如此想着,表面上,又恢复了往日里风流下作的谦王爷。我一边四处忙碌,一边寻了空去见一个少年,随意戏弄几句,只为着看他脸红。
那是厉儿手下的侍卫长,一个颇有些胆识,又心直口快的忠军良将。
其实我已见过他多次,偶尔亦会出言逗逗他,不为别的,只为他在厉儿发怒时直言不讳,更知道懿轩心善,拉着他去求厉儿。何况,这小子待懿轩,确是十分之忠心,任何人见着他,也只会道一声好。
但他,却其实只是个孤儿,成日呆在那两人身边,除了侍卫就是主人,连出门找个姑娘的机会,也没有。
因此,逗他玩儿,倒是件颇为赏心悦目的事情。至少可令我暂时不必想起那一袭红袍的老怪物。
时日久了,厉儿与懿轩都看得出来我有些中意这侍卫长。他们频频问询,旁敲侧击,生怕我这风流王爷只是一时兴起。但我身上的血虫,却实实在在的提醒着我,这少年的单纯笑容,不知不觉间便已浸入我心里,驱散了曾经那一袭红袍带来的蛊惑。
也因此,我被柯尔德与雨儿一同按着趴在榻上,将血虫取了出来。过程十分顺利,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