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时璋单手扣住他后脑勺,加深这个吻。卓霈宁最初全身绷紧,仿佛扯着一根不肯断、不肯松的弦,但叶时璋的吻从一点火星开始,转眼燎遍整个原野。卓霈宁无法招架,那根弦突然就崩了,整个人软化在叶时璋怀中。
……
这是卓霈宁第一次清醒状态下与叶时璋共赴欲海。
卓霈宁自以为能很好地消化掉那天险些被猥亵的事,但当他望着强大结实的alpha慢慢靠近的时候,心底还是不可自抑地涌上强烈的恐惧和不安,接着身体也泛起一阵又一阵鸡皮疙瘩。
他不自觉往后瑟缩,可怜兮兮道:“叶时璋我怕……”
“别怕,宁宁……”
叶时璋细声安慰,将他抱在怀里,埋脸于他颈脖间,绵长而柔和地吻着他的脖子、肩膀和耳垂,直至卓霈宁渐而放松下来。
卓霈宁抱住叶时璋如同抱住悬崖边上唯一的绳索,禁不住发出哭腔似的声音,一遍遍喊着叶时璋的名字。
“看着我,宁宁,”叶时璋温柔地亲着他的眼睛、鼻子和嘴唇,“害怕的时候就看着我、想着我。”
alpha耐心柔情,领着卓霈宁一时沉入深湖底欣赏月圆,一时登上山巅迎接劲风。一波接一波的欲海波澜似乎将那些伤心的、恶心的都一并冲刷干净,卓霈宁意识模糊,唯独记得alpha那双闪烁着星子的眼眸,以及那头在体内驰骋的凶猛野兽。
再度醒来的时候,时间指向五点四十。
卓霈宁猛地坐起身来,全身散架般的酸痛感紧随而来,他不禁哎呦了一声,但顾不上这些,扶着腰去寻床头上的手机确认时间。
如假包换的五点四十,他竟然提前二十分钟从本体中苏醒,比起之前提前一两分钟,这次不可谓不是突破性进展。
看来那伊风所言不虚,加速愿望束缚解除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与愿望对象进行亲密接触,而他们所说的亲密接触原来不止拥抱、亲吻,还有灵肉合一。
一想到未来一段时间,会以此为由和叶时璋做着那些事,卓霈宁内心抑制不住一顿又羞又喜,紧接着理智就反应过来——他这是什么流氓。
果真让叶时璋看透了本质么……
等恢复正常他就抽身离开,绝不打扰叶时璋,也不会拖泥带水演苦情戏,他再次很慎重地告诫自己,不可以因为美色当前就忘记初衷。
驯服
alpha作息极为规律,五六点就起床运动,几乎雷打不动,就跟上发条的机器人一样。
卓霈宁给自己做好思想工作,冲了个冷水澡,第一件事便是去查看ryan的情况——从发情期到现在,他几乎都在床上度过,今天终于正常自由活动,尽管腰腿还隐隐酸痛。
ryan趴在垫子上,因伤口行动不如平日自在,兽医恰好也在,刚给ryan小腿换了药。
一见来人是卓霈宁,ryan当即挺起身子,冲他中气十足地喵呜一声,撇开伤腿来看便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骄傲得像个勇敢无畏的小英雄。
ryan是为保护他才受的伤,卓霈宁满心说不出的心疼,小心地将ryan抱在怀里,尽量避免触碰到伤腿,逮着ryan又亲又蹭的。
他跟兽医详细了解一番,确认ryan伤口愈合情况良好且不会对日后造成影响,这才舒了口气。
“小猫咪要先保护好自己,”卓霈宁捏捏他爪子上的肉球,下次不要做这种傻事了,知道吗?我会很担心的。”
ryan也不知听懂了没,毛茸茸的侧脸在他手背上蹭了蹭。
卓霈宁陪了ryan玩了一会儿才离开的,下楼的时候却不见叶时璋的身影,往常这个时候叶时璋一般在吃早餐了。
“先生在花园里呢。”
卓霈宁问声回头,凌燕笑着迎上来,关心起他的身体。
这还是他自发情期以来,头一回自己下楼吃早餐。
“我挺好的,”卓霈宁露出一口白牙冲她笑,“谢谢燕姐关心。”
凌燕若有深意地笑了笑:“的确,先生这几天把你照顾得很好,什么都亲自来,上心得不行。”
卓霈宁听得耳热,打了个哈哈就去花园找叶时璋。
令人意外,国王亲自料理他的花园,而且有模有样,看得出并非心血来潮的新手。
李叔一见是卓霈宁,本打算出声,却被他先一步嘘声阻止。他看出卓霈宁意图,识趣离开了,把空间腾给他俩。
他蹑手蹑脚接近,存了一份恶作剧的心,想从背后吓一吓叶时璋,谁叫叶时璋床上床下总爱开他玩笑。
正当他准备行动,就听见一声熟悉的轻笑飘散在晨风里,叶时璋摘下一朵开得正好的小苍兰,悠悠道:“从前花园里有个调皮的小朋友,总爱从背后偷袭别人,捉弄别人,然后有一天神把他变成一只小猫。”
卓霈宁一听又拿自己取乐,不忿道:“那这个神也太可恶了,居然就因为这事把人变成小猫。”
“是挺可恶的,”叶时璋站起身来,将手里那朵还沾着晨露的小苍兰递到卓霈宁面前,笑了一笑,“早啊,小猫。”
“我是小猫那是你什么?”卓霈宁绷着脸接下,用手指捻了捻花瓣,不服气又反击一句。
叶时璋反问:“你觉得我是什么?”
卓霈宁看他一眼,闷了闷,如实回道:“国王。”
叶时璋对这个答案似乎很感兴趣,他挑了挑眉头,沉声笑了一下:“我为什么是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