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没跪拜,晏城在心灵为自己开导,他是儒学生,只拜天地君亲师。而且拜得再虔诚,如来也不会亲临,实现他的愿望。
这些个佛祖菩萨的灵验度,晏城认为,还不如雍和宫有用,至少人家是真实现愿望。
晏城拜完插香,但寺庙香火不盛但也旺,香炉里全是烧过半的香根,他找不到空地去插,又怕香灰灼伤手指,便恳求护卫帮他插上去。
如此,一场虔诚的拜佛仪式结束,晏城捉摸着,逛逛这长沙郡香火最旺盛的寺庙,绕过如来往后走。
如来身侧有罗汉,身后有菩萨与金刚,抬头也能瞧见色彩艳丽的唐卡。堂后面积不少,佛像规模不小,晏城一走进像是入了佛窟,入了佛教的学堂,满目皆是手写的佛语,与用岩彩绘制的佛图。
不过,晏城阅遍所有佛图,都不曾见到欢喜佛的身影。
净土宗的地盘,怎么会让藏地密宗进来,双方修行的最高境界都不同,佛语不同,难以混为一谈。
晏城困惑,他有些不解,为何系统会那么急着让他去正殿,为何劝告得那般急迫?
“你这般急着催我来正殿,就只为让我给佛祖上柱香?”而且,他还上得那么不虔诚,跟完成任务似的。
晏城懒得去想,耸耸肩,粗略扫过这些佛语,与京城那处佛窟无太大变化。那处佛窟里的佛经他都看过,也就懒得起精神,再看一遍。
系统笑意深深,机械音里夹杂着纵容的语气:“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正殿,仅此而已。”
那炷香上得不虔诚,但参拜时,仍会在无意识中给了点信仰。那并非对佛祖的虔诚,而是晏城作为文学生,对佛学的一丝热爱,掺杂在香火中,化为系统账户上的数字。
那点数字,系统不吝啬,□□,全施加给储君,让巫蛊术再横行于宫城之内。
据京城内的徽商言:储君受寒,病在塌间,朝政由鸾台决定,谢知珩只在旁辅助。
曾经逼疯谢知珩的巫蛊,到如今成了伤寒,系统有点吃惊,但又有所理解。
圣人虽仍在,但于王朝而言,已被废,已无法与王朝共享气运。纵观宗室,只谢知珩一人独享气运。京城本就气运聚集地,又有天道垂眸,天道宠儿不仇视储君,天道自然也不会放弃王朝,它爱屋及乌,和着储君身负的功德,与着京城的风,温柔地亲昵他。
疯病,落在储君身上,成了受寒。
一剂汤药便能解决的事情,浪费了它不少积分。
真是好运,系统轻笑着,数字化的眸眼里瞧不见任何情绪,但言语里数不尽的嫉妒,散不全的怨语。
在它的计划里,天道宠儿应该与储君对立,因着杀父仇恨,因着看不透的朝谋算计。这般,天道才不垂爱储君,漠视王朝覆灭,漠视盛世倾颓,漠视乱世再至。毕竟乱世再临,天道宠儿也仍会幸福,她居于庭院中,相夫教子。
可惜,谋害苏大夫的计划虽成功,却忘了将天道宠儿的性子定下,她仍是独立,有自我认知,不为他人附庸。
长沙郡事不会轻易了了,晏城还会在长沙郡再呆一会儿,虽有宅邸,但为与章老离得近,为求章老辅导,他仍会借住寺庙,他不会离开。
以长沙郡为起点,探寻荆州圣教的渗透度,系统乐意为晏城抛却如来金像之外的据点,耗费算力,为晏城寻得那些妇孺的户籍地。让她们落叶归根,以僧尼之口为手段。
只要不离寺庙,系统总会有空去劝晏城,劝人参拜佛像。若是觉台阶难爬,系统会让僧尼给西厢房修缮一番,奉上玉质菩萨。
菩萨女相,眉眼温暖,给人以亲近平和之感。欢喜佛与佛祖皆为男相,或会让晏城察觉,有所怀疑,但菩萨相不会,观音女相面若那些妇孺,每每上香时,让人觉是给那些无人供奉的孤魂野鬼捐赠,让她们在黄泉下,活得舒服。
他的供奉,无论对佛祖,还是对菩萨,都会化为系统的账头数字,化为对爱人的巫蛊针对。
天道与王朝的垂怜有限,系统总会有钻到空子的时候。
如系统所言,晏城短时间内不会离开长沙郡,但他派人先行去了江陵府,去打听荆州御史的事迹,去打听荆州失踪的妇孺有多少。', '。')